chapter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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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8
那晚過後，程章再也沒出現過。
身邊的人也沒再提起過關於他的話題，像是鎖定了某一程序，大家仿佛都在漸漸將他遺忘。
大二那年，嫣然的書暢銷出版，出版社給她寄了一大箱的簽名紙，她沒細數，但光是看到數量都是會暈倒的程度。
她拍下照片，隨手發了條微博。
【痛並快樂著！讀者朋友們不要擔心，我正在努力中！】表情包是個腦袋上綁著紅布條的黃臉。
大學的選修課枯燥又有樂趣，反正嫣然幹勁十足，總覺得現在學到的每一個知識點，都能對未來的寫作之路產生極大的作用。
驕陽灑下，綠意盎然，校園內歡笑一片，深深呼吸一口，金桂飄香，整個世界仿佛都落入桂花的漩渦中醉生夢死。
身邊還有幾個女同學，嫣然跟她們說說笑笑，在見到校門口那人時，她跟同學們說了再見，小跑著向顧清遇奔去。
“你今天不上課嗎？怎麽來接我。”
顧清遇牽住她的手：“上午沒課，下午有一節在兩點半，所以就想來找你。”
“找我？”
“找你跟我去見家長。”
嫣然有些猶豫，“你爸不會喜歡我的吧，他心裏不是早就認定劉星雅才是他的兒媳嘛……”
被顧清遇帶到副駕駛坐下，少年站在她身前，為她擋去些許光照，那雙琥珀色的瞳仁流光溢彩，仿佛蘊著萬千情絲，絲絲縷縷，交纏相織。
他握著她的手，眸中含著笑。
“誰是我女朋友，誰就是他兒媳婦兒，我帶你去見我爸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去通知他，我要定你了。”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跟你回趟家吧。”
顧清遇捏了捏她的鼻頭：“傲嬌死了。”
原本十指相扣的手，卻在距離別墅越來越近時逐漸松開，嫣然心裏惴惴不安，雖然顧清遇說非她不去，但怎麽樣都是去見未來公公，難免會有些緊張。
顧清遇一只手提著禮物，靠近嫣然的那只手追尋著過去強勢牽回來，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穿進她的指縫，這次牽手，他顯然用了力，仿佛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不容拒絕。
保姆等在門外，恭敬地喊顧清遇少爺，嫣然初來乍到，向保姆小幅度的駭首微笑以示尊重。
冬冬還在幼兒園沒回來，偌大的客廳裏只有枚枝一個人正儀態萬千地補著妝。
他特意繞過客廳，卻還是被枚枝眼尖發現。
“等等。”她一步一擺臀，風姿卓越，“你爸在茶室跟嫣總談生意，你們在書房等他吧。”
目光落在嫣然身上，上下打量，見她滿臉的純天然膠原蛋白，枚枝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嫉妒，但還是很好的藏匿了自己的情緒，跟她點頭表示打招呼，而後身子一扭，回到了原位坐下。
“那……去我爸書房？他那書房裏沙發還挺舒服的，要不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跟他見面，狀態更好點。”
“都聽你的。”
顧清遇也不常進這書房，關鍵是顧志宇也不讓他進，剛被接到上海那幾年，顧清遇跟班上同學在家玩捉迷藏，為了更好隱藏，他躲進了顧志宇的書房，卻恰好被後者發現，一頓斥責。
雖然顧清遇也不知道顧志宇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但打那以後，他再也不敢走進書房。
只不過現在的他沒那麽多顧慮，也不在乎顧志宇對他的看法，只想跟嫣然盡快能有個家。
他給嫣然泡了杯咖啡，剛進書房，嫣然的聲音便冒了出來：“顧清遇，這是阿姨的照片吧，叔叔竟然到現在還保存著。”
“阿姨？”
顧清遇接過那張泛黃卻保存得完好如初的照片，畫面中的女人笑靨如花，一張清秀的臉上還泛著稚嫩和青澀，校服裹身，站在綠樹下的她更顯青春。
那是顧清遇的媽媽——花之韻。
太久沒見到母親的照片，這些年顧志宇一直強制性剝奪他思念母親的權利，他的房間裏或是生活過的地方，都不允許出現有關花之韻的任何東西。
只有在夢中，顧清遇才能與母親見面，但每次都不是好結局，他總是觸摸不到母親，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消失。
後來他遇到了嫣然，憂郁的心逐漸被治愈，睡眠質量顯著提高，也很少再做夢，基本都是一覺到天亮。
淚水不知何時掉落，待他察覺想要伸手拂去時，早已清淚行行，幾乎打濕了他整張臉。一雙柔軟似無骨的手替他拭去熱淚，將此刻脆弱的他擁入懷中，緊緊摟著，像是在說：不要怕，我不會走，我會陪著你，直到走向死亡——
垂眸，是少女濃密的烏發，以及她那雙比天空赤忱的眸。
是啊，他還有她，他不再只是一個人了。
兩人在書房相擁。
窗外，樹枝被風撫摸，帶動綠浪滾滾而來。
交談聲望而卻步，門口傳來枚枝的聲音，幾秒後，顧志宇出現，當他目光落在窗邊賞景的兩人，以及顧清遇摟肩膀的那個動作時，明顯一頓，他怒意橫生，低吼。
“顧清遇，誰讓你進書房的？”
“還有，她是誰？”
顧清遇走到顧志宇面前，半個身體將嫣然擋住。
“我女朋友，我跟她會結婚。”
“你——”
“逆子！”
擡手巴掌就要落下，嫣然驚呼一聲，被顧清遇拽著手腕輕松避開，顧志宇的巴掌落空，仿佛權威也被一掃而過，他臉憋得通紅，氣到語無倫次。
第一次見公公，就是他們父子開戰，針鋒相對。
嫣然欲阻止，又難以插手解決。
“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嫣然。”
顧志宇坐在主位，審視著面前唇紅齒白，有些面露乖巧的女孩兒，模樣倒是討喜，他討厭不起來，可就像是為了追回面子似的，他哼了聲，沒打算妥協。
“我顧志宇的兒媳婦只有星雅一個人。”
“爸——”顧清遇剛一開口，手腕便被身邊人拽住。
眼神對上，嫣然搖搖頭，而後往前邁了一步，站到顧清遇身前。
“叔叔，有些時候利益並不能代表一切，更多時候您應該多聽顧清遇說，而不是一味在他身上索取那些本就不屬於您的東西。”
顧志宇目光淩厲，後背往座椅上靠，兩手搭在椅子把手的地方：“小丫頭，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私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原本我不想管，可是顧清遇他是我男朋友，我見不得他受了委屈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的樣子，我也不想因為這種事讓你們兩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隔閡越來越大。”
門口一人將這番言論盡收耳底——
“如果您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們也不會就此分開，感情這種事不是利益能夠衡量的，這種事我相信叔叔您應該也深有體會。”
“我？”顧志宇冷哼，“這都是你們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上不了臺面。”
“爸，您別再自欺欺人了。”
顧清遇終是沒忍住開了口。
他將剛才從書籍間發現的那張泛紅的女孩照片拿出來放在顧志宇面前的桌上，光打在上面，背面的字隱隱透出。
【吾妻，乃吾之最愛。】
顧志宇的模樣有些松動，卻不明顯。
“一張老照片而已，扔了就好。”
他隨手將照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動作隨意不帶一絲猶豫，看著真就像是一個垃圾罷了。
顧清遇卻彎腰撿起，他掏出打火機，火光燃起，染紅了照片的一角，他望向面前仍舊在控制自己，強裝淡定的顧志宇，勾起唇角：“既然是垃圾，還不如燒了，反正您也不在乎。”
一秒，兩秒，三秒……
照片被燒掉一角，眼看著火要漫上女孩的腿，顧志宇幾乎要將手摳爛，最後，他不管不顧地伸手把照片搶回來。直到這時，嫣然發現，他的眼不知何時早已紅透。
那張保存完好的照片被毀，像是曾經的一幀幀美好回憶就此翻篇，再也無法回頭……
顧志宇第一次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那張照片被他死死護住，淚水早已流了他滿面，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摸照片上女孩兒的臉，萬分珍切的模樣看得顧清遇心頭一緊。
“你明明是愛我媽的，為什麽還要拋下她，拋下我，獨自離開？”
他的聲音明顯開始顫抖，這是他潰不成軍的前兆。
嫣然強壓下想將他抱進懷中的沖動，擡腳離開書房，給了他們父子倆一個獨處的機會。
門剛關上，一只手就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
她下意識驚呼，卻在看清那人的臉時安靜下來。
“所以……是顧清遇去機場把您接回來的？”
嫣然爸爸點頭，他回想起自己臨回國期間，接收到顧清遇好友申請時的畫面，他的頭像是一個少女抱貓的背影，昵稱只是簡單單名字縮寫，單看起來，他差點誤以為是哪個小姑娘找錯了人。
直到他說是嫣然的男朋友，嫣然爸爸才狐疑地通過。
“清遇這孩子我小時候就見過，特別乖巧懂事，就是性格冷淡了點，你五歲的時候黏人家黏得跟什麽似的，爸爸那時候還擔心你跟了人家會受委屈。”
“但從機場出來到這兒，我跟清遇聊了一路，爸爸看得出來他是個好孩子，對你也是百分百的真心。”
嫣然沾沾自喜，驕傲道：“那當然，也不看是誰男朋友。”
嫣然爸爸嗤笑：“那還是我女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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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過後，程章再也沒出現過。
身邊的人也沒再提起過關於他的話題，像是鎖定了某一程序，大家仿佛都在漸漸將他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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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下照片，隨手發了條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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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選修課枯燥又有樂趣，反正嫣然幹勁十足，總覺得現在學到的每一個知識點，都能對未來的寫作之路產生極大的作用。
驕陽灑下，綠意盎然，校園內歡笑一片，深深呼吸一口，金桂飄香，整個世界仿佛都落入桂花的漩渦中醉生夢死。
身邊還有幾個女同學，嫣然跟她們說說笑笑，在見到校門口那人時，她跟同學們說了再見，小跑著向顧清遇奔去。
“你今天不上課嗎？怎麽來接我。”
顧清遇牽住她的手：“上午沒課，下午有一節在兩點半，所以就想來找你。”
“找我？”
“找你跟我去見家長。”
嫣然有些猶豫，“你爸不會喜歡我的吧，他心裏不是早就認定劉星雅才是他的兒媳嘛……”
被顧清遇帶到副駕駛坐下，少年站在她身前，為她擋去些許光照，那雙琥珀色的瞳仁流光溢彩，仿佛蘊著萬千情絲，絲絲縷縷，交纏相織。
他握著她的手，眸中含著笑。
“誰是我女朋友，誰就是他兒媳婦兒，我帶你去見我爸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去通知他，我要定你了。”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跟你回趟家吧。”
顧清遇捏了捏她的鼻頭：“傲嬌死了。”
原本十指相扣的手，卻在距離別墅越來越近時逐漸松開，嫣然心裏惴惴不安，雖然顧清遇說非她不去，但怎麽樣都是去見未來公公，難免會有些緊張。
顧清遇一只手提著禮物，靠近嫣然的那只手追尋著過去強勢牽回來，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穿進她的指縫，這次牽手，他顯然用了力，仿佛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不容拒絕。
保姆等在門外，恭敬地喊顧清遇少爺，嫣然初來乍到，向保姆小幅度的駭首微笑以示尊重。
冬冬還在幼兒園沒回來，偌大的客廳裏只有枚枝一個人正儀態萬千地補著妝。
他特意繞過客廳，卻還是被枚枝眼尖發現。
“等等。”她一步一擺臀，風姿卓越，“你爸在茶室跟嫣總談生意，你們在書房等他吧。”
目光落在嫣然身上，上下打量，見她滿臉的純天然膠原蛋白，枚枝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嫉妒，但還是很好的藏匿了自己的情緒，跟她點頭表示打招呼，而後身子一扭，回到了原位坐下。
“那……去我爸書房？他那書房裏沙發還挺舒服的，要不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跟他見面，狀態更好點。”
“都聽你的。”
顧清遇也不常進這書房，關鍵是顧志宇也不讓他進，剛被接到上海那幾年，顧清遇跟班上同學在家玩捉迷藏，為了更好隱藏，他躲進了顧志宇的書房，卻恰好被後者發現，一頓斥責。
雖然顧清遇也不知道顧志宇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但打那以後，他再也不敢走進書房。
只不過現在的他沒那麽多顧慮，也不在乎顧志宇對他的看法，只想跟嫣然盡快能有個家。
他給嫣然泡了杯咖啡，剛進書房，嫣然的聲音便冒了出來：“顧清遇，這是阿姨的照片吧，叔叔竟然到現在還保存著。”
“阿姨？”
顧清遇接過那張泛黃卻保存得完好如初的照片，畫面中的女人笑靨如花，一張清秀的臉上還泛著稚嫩和青澀，校服裹身，站在綠樹下的她更顯青春。
那是顧清遇的媽媽——花之韻。
太久沒見到母親的照片，這些年顧志宇一直強制性剝奪他思念母親的權利，他的房間裏或是生活過的地方，都不允許出現有關花之韻的任何東西。
只有在夢中，顧清遇才能與母親見面，但每次都不是好結局，他總是觸摸不到母親，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消失。
後來他遇到了嫣然，憂郁的心逐漸被治愈，睡眠質量顯著提高，也很少再做夢，基本都是一覺到天亮。
淚水不知何時掉落，待他察覺想要伸手拂去時，早已清淚行行，幾乎打濕了他整張臉。一雙柔軟似無骨的手替他拭去熱淚，將此刻脆弱的他擁入懷中，緊緊摟著，像是在說：不要怕，我不會走，我會陪著你，直到走向死亡——
垂眸，是少女濃密的烏發，以及她那雙比天空赤忱的眸。
是啊，他還有她，他不再只是一個人了。
兩人在書房相擁。
窗外，樹枝被風撫摸，帶動綠浪滾滾而來。
交談聲望而卻步，門口傳來枚枝的聲音，幾秒後，顧志宇出現，當他目光落在窗邊賞景的兩人，以及顧清遇摟肩膀的那個動作時，明顯一頓，他怒意橫生，低吼。
“顧清遇，誰讓你進書房的？”
“還有，她是誰？”
顧清遇走到顧志宇面前，半個身體將嫣然擋住。
“我女朋友，我跟她會結婚。”
“你——”
“逆子！”
擡手巴掌就要落下，嫣然驚呼一聲，被顧清遇拽著手腕輕松避開，顧志宇的巴掌落空，仿佛權威也被一掃而過，他臉憋得通紅，氣到語無倫次。
第一次見公公，就是他們父子開戰，針鋒相對。
嫣然欲阻止，又難以插手解決。
“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嫣然。”
顧志宇坐在主位，審視著面前唇紅齒白，有些面露乖巧的女孩兒，模樣倒是討喜，他討厭不起來，可就像是為了追回面子似的，他哼了聲，沒打算妥協。
“我顧志宇的兒媳婦只有星雅一個人。”
“爸——”顧清遇剛一開口，手腕便被身邊人拽住。
眼神對上，嫣然搖搖頭，而後往前邁了一步，站到顧清遇身前。
“叔叔，有些時候利益並不能代表一切，更多時候您應該多聽顧清遇說，而不是一味在他身上索取那些本就不屬於您的東西。”
顧志宇目光淩厲，後背往座椅上靠，兩手搭在椅子把手的地方：“小丫頭，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私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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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一人將這番言論盡收耳底——
“如果您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們也不會就此分開，感情這種事不是利益能夠衡量的，這種事我相信叔叔您應該也深有體會。”
“我？”顧志宇冷哼，“這都是你們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上不了臺面。”
“爸，您別再自欺欺人了。”
顧清遇終是沒忍住開了口。
他將剛才從書籍間發現的那張泛紅的女孩照片拿出來放在顧志宇面前的桌上，光打在上面，背面的字隱隱透出。
【吾妻，乃吾之最愛。】
顧志宇的模樣有些松動，卻不明顯。
“一張老照片而已，扔了就好。”
他隨手將照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動作隨意不帶一絲猶豫，看著真就像是一個垃圾罷了。
顧清遇卻彎腰撿起，他掏出打火機，火光燃起，染紅了照片的一角，他望向面前仍舊在控制自己，強裝淡定的顧志宇，勾起唇角：“既然是垃圾，還不如燒了，反正您也不在乎。”
一秒，兩秒，三秒……
照片被燒掉一角，眼看著火要漫上女孩的腿，顧志宇幾乎要將手摳爛，最後，他不管不顧地伸手把照片搶回來。直到這時，嫣然發現，他的眼不知何時早已紅透。
那張保存完好的照片被毀，像是曾經的一幀幀美好回憶就此翻篇，再也無法回頭……
顧志宇第一次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那張照片被他死死護住，淚水早已流了他滿面，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摸照片上女孩兒的臉，萬分珍切的模樣看得顧清遇心頭一緊。
“你明明是愛我媽的，為什麽還要拋下她，拋下我，獨自離開？”
他的聲音明顯開始顫抖，這是他潰不成軍的前兆。
嫣然強壓下想將他抱進懷中的沖動，擡腳離開書房，給了他們父子倆一個獨處的機會。
門剛關上，一只手就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
她下意識驚呼，卻在看清那人的臉時安靜下來。
“所以……是顧清遇去機場把您接回來的？”
嫣然爸爸點頭，他回想起自己臨回國期間，接收到顧清遇好友申請時的畫面，他的頭像是一個少女抱貓的背影，昵稱只是簡單單名字縮寫，單看起來，他差點誤以為是哪個小姑娘找錯了人。
直到他說是嫣然的男朋友，嫣然爸爸才狐疑地通過。
“清遇這孩子我小時候就見過，特別乖巧懂事，就是性格冷淡了點，你五歲的時候黏人家黏得跟什麽似的，爸爸那時候還擔心你跟了人家會受委屈。”
“但從機場出來到這兒，我跟清遇聊了一路，爸爸看得出來他是個好孩子，對你也是百分百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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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爸爸嗤笑：“那還是我女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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